几天前下了个视频,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一名计算机教授Randy Pausch的“最后一课”,题为“实现童年的梦”。该校的这个最后一课,是为即将退休的老师安排的一个传统项目,而因为他身患癌症,已确定不久于人世,所以更具意义。讲课是在去年9月,而最近他去世了,有人又推荐这个视频,所以下了。但没马上看,虽然我知道肯定很好看。 前几天木遥的窗子一篇日志里说了句:“‘生活的目的是寻找激情。’——我很久不把这种fortune cookie wisdom式的格言当回事了”。有同感,因为我也很早就对那些单纯励志的东西不感冒了,甚至有点嗤之以鼻。先不说为了什么生活这个问题是不是很无解,即使有解,我又能确信该接受谁的指引?我信了它,我是不是更傻?唉,人长大了,对价值观的一点update都免不了要思量再三,也可能是自我保护意识更重了,怕打补丁反而放进来病毒吧。正因为更加意识到时间之贵生命之贵,反而更难以迈开脚步,可笑。 转正题。昨晚看了这个视频,真不错,又激动了一回。内容不论,怎么感觉美国人都是语言大师?学理工科的这帮人说话都像说相声似的。如果这个场景发生在中国,面目想必会很不同。 今天下了这个教授领导下做的软件:Alice,免费而开源,借助虚拟现实技术实现的三维环境来教编程。挺不错的。这么好的东西,还免费,老外真是 缺心眼 好啊。 从教授的专业角度出发,这个软件并非什么很难的事情。好就好在它的教育意义(是“在教育上的意义”)。稍微玩了一下。对我来说,这些直观的东西已经毫无必要,想象一下即可,但对刚刚接触编程的学生,应该非常的棒,很容易就可以理解面向对象的思想。老外特别注重寓教于乐这一点,——是不是中国学生聪明,学个什么根本用不着这么大架势呢?还是我们很急,玩的方式哪有填鸭做题来得快? 校长对教授的评价:致力于把科学和艺术结合起来,我虽然觉得有点大,但也没觉得很假,还很感动。如果在国内听到这种话会怎么想? 回到这个Alice,我玩的时候就想,要是能让中国学生也用就好了。可全部都是英文,虽然都很简单,似乎也不利于初学。界面汉化、或者把内容汉化,有必要吗?关键是有意义吗?因为编程终究要用英语,并非只是能用这个软件就完了。现在不是幼儿园就开始学英语了,到了小学初中用这个软件有多大问题,我自然没有答案。 突然联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汉语编程”,当时看了一眼一笑而过,因为觉得根本没多大意义。今天想到Alice汉化的问题,不禁想知道这个汉编是不是还真有点大名堂?于是又看了下。站点非常少,有个权威门户,内容也极度空虚。先看看专家说的吧,国内顶级专家论汉语言编程,看了以为是在xinhuanet,恶心的不行。我耐着性子一条条看,希望有个观点我可以接受,谁知全是放屁。专家这些不着四六的话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这件事情本身就不着四六。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我们的专家说话是多么随便,专业上多么落伍。现在从操作系统到编译器到语言,全都有免费的,你还自我封闭,说什么用汉语别人就看不懂了,可以自建标准了,岂不可笑?但我知道不能(盲目)听信专家,于是下了叫“易语言”的编程环境亲自体验。老实说,做的还挺好的,界面有点像VB,可以编写一般的应用程序,小学生到高中生玩玩挺好。但怎么也看不出专家说的那些深层意义,唯一的意义我想和Alice差不多,就是教育上的——先绕过英语障碍教授编程思想。在中国默默的干点事都这么难,不是挨棒就是挨捧,说什么人家“没要国家一分钱,耐得住寂寞”,谁寂寞了?寂寞做这劳什子干什么。据说汉编现在还是本科热门专业,毕业后很抢手。我若有孩子,宁愿让他去学文学。 懒得批驳了,简单地说,程序语言是二进制语言,编译器对高级指令语言做字符串解析、编译,最终要还原到机器语言0和1。0和1之上,其它都是符号系统,至于用人类语言还是火星文写程序,随你便,只要让编译器认就行了。你非要说别叫0和1了,都是西方人的叫法,我们叫阴和阳吧,行啊,随便,但我不觉得这种中国特色对于提高民族自豪感或者对增进人类知识有用。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你弄个汉化版的编程环境自得其乐,是个挺好玩的东西。可非要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就生生把一个好玩的东西变成一个傻气四射的所谓科学。一种可能是这些专家说话不过脑子,还有一种可能是过了N遍脑子。愤青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专家都深明大义的投笔从戎了。 伪科学不是很可怕,因为科学进步正有赖于这真与伪边界的进退;更可怕的反而是是这些傻科学,因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回到Alice和编程教学的问题,我想适当汉化一下是好的。源码都是公开的,谁做这件事呢?搜Alice+编程的中文网页,寥寥无几。
附:Randy Pausch Last Lecture: Achieving Your Childhood Dreams
[youtube=http://www.youtube.com/watch?v=ji5_MqicxSo&hl=en&fs=1]